被师姐污蔑是魔修后,我成了仙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
宗主挑断我全身筋脉,把我逐出师门;
师兄弟们在她的号令下,将我万剑穿心。
世人拍手叫好,无人记得他们曾叫我天才剑修
一朝重生,师姐跪在我面前吓得大小便失禁。
我目光冰冷:
“复仇才刚刚开始。”
……
1
“来人啊,将这个欺师灭祖的孽徒带下去!”
剔骨剜心的疼痛还未消散,再睁眼时耳边又传来宗主这句熟悉的话。
我知道,我重生了。
“楚绪,你身为太初宗弟子却身怀魔气,还试图对同门师姐下手,其心可诛!按照门规,当废其修为逐出师门!”
立于我身边的师姐赵怀姜像是被吓到,弱弱开口:
“宗主,这惩罚是否太重了些?我怕师妹承受不住啊。”
此言一出,配上她惺惺作态的表情,周围的师兄弟们纷纷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:
“师姐,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在替小师妹说话。”
“残害同门,我看就应该赐她自尽!”
“亏大师姐平日对她那么好,恶心。”
……
听着众人对我的口诛笔伐,我不禁冷笑。
临死前的愤恨再次铺天盖地袭来。
上辈子也是如此,我和大师姐赵怀姜同进秘境修炼。
只因看上同一个法宝,她就对我大打出手。
交手过程中她原本已落入下风,打着打着却突然修为大涨,身上爆发出巨大的魔气。
我惊诧不定,边打边退。就在我快要落败之际门派中人赶到,她立刻由攻变守吐出一口鲜血。
于是众人看到的就是我将她打伤,周遭魔气弥漫的一幕。
他们一口咬定是我入魔要残害师姐,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没有一个人信我。
而这,仅仅是因为她乃宗主之女!
最后我被处以七十二道鞭刑挑断筋脉逐出师门。
一时失足还掉落魔窟,双腿被魔族蚕食只能苟延残喘。
在那不久后的仙魔大战上,魔界大败,赵怀姜风头大出成为正道魁首。
而我则作为战利品被全宗门弟子万剑穿心。
仙界所有人拍手叫好,无人记得他们曾叫我“天才剑修”。
死之前,复仇的火焰在我的每一个毛孔叫嚣—
假如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,我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!
未曾想,我真的回来了。
既然阎王爷都不收我,那我就做一回恶鬼!
思及此,我环顾四周,大喝:
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要给我定罪,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名门正道?!”
我话里矛头明显,赵怀姜故作惊讶:
“小师妹,那按你的意思,那天的魔气是我的咯?”
还没等我出声,师兄弟们就率先反驳:
“师姐乃宗主之女、正道之光,怎么可能入魔?”
“定是你嫉妒师姐然后污蔑于她!”
“狗急跳墙,乱咬人。”
听着他们口中一览无遗的偏袒,我轻嗤一声:
“一直以来我的修为都在师姐之上,倘若我要加害于她完全无需入魔,又何苦留下线索等着你们发现?我是傻子吗?”
“这…”
他们被说的一噎,面面相觑。
见状,一直以来暗恋赵怀姜的师弟江临站了出来:
“那日我们分明都看到大师姐被你打的吐了血,你还想狡辩?”
“你们只看到她吐了血,却没注意到我的伤势比她更重!”
“谁知道你是不是假装的?”
我歪了下头:
“好啊,我现在就把百草峰的医修请来对质。”
“若我真的被打伤了,你跪下来给我磕二十个响头!”
“你……你们还在等什么,还不快捉住她!”
他一声令下,师兄弟很快拿着缚仙索围了上来。
“我看你们谁敢!”
面对围攻我快速闪避,然后趁乱一脚踹向刚刚叫得最凶的弟子。
他径直飞出去几米,疼得呲牙裂嘴。
我张大嘴巴:
“呀,师兄你没事吧!我不是故意的!”
还有不死心的接着上前,我又是一脚。
“怎么回事?师兄们最近体质各个如此虚弱!”
这下无人再敢轻举妄动。
“楚绪你别欺人太甚!”
“欺人太甚的分明是你们!”
江临面目狰狞,想动手却被赵怀姜按住。
她不紧不慢开口:
“师妹,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弟。你不该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,更不该动手。”
紧接着她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石头,莹润如玉:
“我这有一块法宝,名唤月灵珠。身含魔气之人一碰到它,就会发出刺眼光芒。既然师妹你不服,不如与我一起检测一下?”
2
又来了。
上一世她就是靠着在月灵珠上面动手脚,彻底坐实了我入魔一事。
这一次,我绝不会再上她的当。
“我拒绝。”
话音刚落,刚还畏畏缩缩的师兄们立马又群起而攻之:
“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不是她,真要对证又不肯了。”
“心虚,这绝对是心虚!”
他们还要再说,我火速打断:
“既是两个人的测试,就不能用师姐你的法宝。假如你在这上面动什么手脚,我岂不是有苦说不出?”
我话里有话,一直波澜不惊的赵怀姜面色有几分不自然:
“你在说什么呢师妹,我怎么会是这种人?”
“是吗?”
我目光灼灼:
“既然如此,那我建议—”
“直接搜魂!”
此话一出,一片哗然。
“搜魂?你是不是疯了?”
赵怀姜瞪大了双眼。
“你知不知道搜魂术一旦失误,轻则痴呆重则魂飞魄散。”
我混不在意:
“你说得没错,但是不搜魂又怎么知道究竟谁在说谎?”
“简直是丧心病狂!你想死可别拖着我!”
“师姐这是怕了?”
“放肆!”
见我咄咄逼人,之前一直在旁观的宗主终于出声,凌空而来。
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蝼蚁。
“楚绪,你心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,竟想在你师姐身上用搜魂之术!”
“歹毒?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自证清白,怎么她就不行了吗?”
“你还敢顶嘴!”
宗主面色阴沉:
“看来,我今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!”
说罢我的背上传来一阵巨大威压,像是想逼我跪下。
“大胆孽障,你可知错!”
全身骨骼发出嘎吱声响,我的思绪再度被拉回上辈子被当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。
为什么,究竟为什么?!
明明一直以来我才是无辜之人,最后却要落得如此下场!
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!
周遭压力还在加重,全身血液上涌,我双手攥紧,而后拔剑而出。
痛苦、难堪、愤怒、屈辱此刻统统化为实质,凝聚在我的剑尖。
下一秒我直直向宗主攻去,他毫无防备,面对我的剑势躲闪不及只能硬生生接下。
电光火石间,竟未分出胜负。
不过碍于身上有伤,几个呼吸间我就支撑不住被强大的气流震飞。
堪堪用剑撑地,才能稳住身形。
但,足够了。
待灵力全部散去,众人才如梦初醒:
“师姐竟然压住了师尊一瞬,还是受了伤的状况下。”
“这是洞虚?她的修为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?”
虽说宗主已是大乘,但我们剑修最擅长的就是越阶杀人。
我望向脸色晦暗不明的宗主,抹去嘴角鲜血:
“今日之事,除非搜魂”
“否则就算是死,我也绝不认罪!”
我知道,宗主绝不可能对赵怀姜用搜魂之术。
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入魔之人就是他的好女儿。
眼见宗主半天不回答,其余人也被我的气势吓得噤了声。
一时间,殿内气氛凝滞。
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,江临突然提议:
“宗主,要不然,我们等到明日再审?”
我下意识觉得不妙,认定他是在筹划什么。
但宗主显然是很满意这个建议,当即就同意了。
各自离去前,江临附在我耳旁低语:
“楚绪,你给我走着瞧。”
果不其然,当天夜里一位佝偻老叟就挡在了我回房路上。
他捋了捋胡须,开门见山:
“我受人所托,今夜来取你的命。”
我撕毁传音符,毫不退让:
“那你便来试试。”
此人修为只略高我一筹。
但白日里与宗主动手再加之旧伤未愈,我的身体状况已是强弩之末。
面对这老叟招招阴险致命的攻势,眼见我就要支撑不住。
就在他阴爪伸向我脖子的那一刻,一股掌风袭来。
副宗主,终于到了。
发觉事情败漏,那杀手很快离去。
我也跟着副宗主行至后院。
他负手而立:
“你白天找我说入魔之人是赵怀姜,可是真的?”
“自然。这也是我找上您的目的,宗主身为宗主却包庇其女是非不分”
我一字一句道:
“他不配这个位置。”
“那好,我就信你一次。明日我会拿出水镜助你证明清白,我早就想挫挫那个老东西锐气了。”
“多谢副宗主!”
3
一夜未眠,再度来到大殿上时我心情激动。
真相终于要大白了。
不等旁人开口,我抢占先机:
“各位,除了昨夜的搜魂术。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那真正的戕害同门之人。”
赵怀姜轻蔑地扫我一眼:
“哦?那我倒是要听听师妹有什么好办法?”
“用我的水镜。”
副宗主应声掸了掸袖子,顶着宗主诧异的目光拿出水镜。
“此镜可照前尘往事,用来还原当时情景再合适不过。大家觉得如何?”
副宗主发话,无人敢置一词。
我勾唇,望向主位铁青的脸:
“宗主,这方法绝对公平公正,也不会伤到师姐身体。您应该不会再有意见了吧?”
将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们也不好再推辞。
副宗主满意地点点头,欲施法,赵怀姜彻底急了:
“副宗主且慢!当天的事也许有误会?”
“哦?什么误会,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…我…那天的魔气说不定是魔兽经过留下的!不怪师妹!”
我咋舌,都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着陷害我。
但副宗主显然不吃她这套,手上动作未停:
“究竟事实如何,我们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就在我以为一切终于要水落石出之时,“啪—”的一声水镜竟被一道灵力击中,沿着道道缝隙碎开。
“够了!”
是宗主。
他眉头蹙起:
“当日之后我去查证过,那秘境中确有魔兽。至于楚绪和怀姜的打斗,也只是切磋而已。”
“是吗?那宗主大哥怎么一开始不说呢?”
副宗主替我说出我心中所想。
“我只是看楚绪最近行事轻浮,想给她一个教训!”
好一个给我个教训!
这话说得,堪称老脸都不要。
我刚想嘲讽,他又很快接上:
“这件事到此为止,从今往后谁也不要再提!”
赵怀姜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。
我虽心有不甘,不过,好歹是阻止了上辈子不幸的根源。
这还只是第一步,我暗自发誓。
我会将我失去的全都讨回来!
一个月后,仙盟举办的宗门大比召开。
我和赵怀姜及其他几位内门弟子作为太初宗代表参加。
前几轮我过关斩将犹如砍瓜切菜。
一路通畅地来到前八名后,竟然对上了赵怀姜。
我大喜,没想到报仇的机会来得这么快。
为了一举将她击溃,我修炼到深夜才回到客栈。
坐下,刚拿起茶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很浓郁的火灵草香。
可这火灵草分明是赤焰宗独有。
赤焰宗…江临…
我直觉有鬼,将这杯茶收入储物戒。
而后再次出门,融入夜色中。
第二天,比试在即。
我率先登台,积攒内力大吼一声:
“赤焰宗少宗主、我的同门师兄江临下毒欲害我!”
“望天下人给我做作证,还我一个公道!”
底下人登时议论纷纷,江临大惊失色:
“楚绪,你在胡言乱语什么!还不快住嘴!”
赤焰宗弟子也坐不住了:
“休要在这血口喷人!”
“我血口喷人?呵。”
我从戒指中拿出那杯茶:
“这便是证据!”
“茶?”
刚刚那个赤焰宗弟子愣了一瞬,双拳竟直接冒出火焰:
“可笑至极!仅靠这个就想坏我们少宗主声誉,我看你是活腻了!”
“今天我就替你们宗主清理门户!”
“小兄弟且慢。”
一位中年男人徐徐而来,弹指间那个弟子双手火焰就尽数熄灭。
“拜见药王谷谷主!”
他随意地摆了下手,坐下:
“昨日这位小友拿着这杯茶来找我药王谷弟子验毒。恰巧,我也在,就替她看了看。”
“这茶中,的确被放了火灵草制成的烈性毒药。”
“服下后一旦运功,就会气血逆行五脏六腑破裂而亡。”
“天哪,好歹毒的手段!”
“火灵草?这倒的确是赤焰宗独有的。”
“小小年纪竟如此狠辣。”
众说纷纭间,赤焰宗带队长老面色铁青,对着我破口大骂:
“就算这火灵草是我们的,你凭什么说是少宗主下的毒!”
师兄弟们也怒目而视:
“如今这个关头了还陷害同门弟子,楚绪你是要毁了太初宗吗?”
“你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对江师兄心怀不满,蓄意报复?”
面对排山倒海的指责,我毫不避让:
“我与赤焰宗上下无冤无仇。除他之外,我想不出还有谁要害我。”
“除非,是你们赤焰宗之人想靠腌臜手段赢得这次大比。”
“先从我这开刀!”
这话说得算是严重。
其他宗门弟子立刻防备地盯着赤焰宗之人。
他们退也不是进也不是,半天无法反驳。
沉默之中,我看向江临:
“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?”
他用求助的眼光投向赤焰宗长老。
而这长老早已没了开始的嚣张态度,一言不发。
这就是我要的效果!
此事一旦认下,赤焰宗从今往后就会成为宗门公敌;一旦不认,江临就得遭殃。
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保全宗门还是保全这个少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