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「脉冲书志」的第22个故事
只要机缘成熟,疾病到时候还会复发。
如何快速成佛(下)文/Wadanohara14
科大里面的医生果然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家伙,怎么讲,他们要么是在学校里每天只想着操学生(毕竟年轻)的教授,要么就是托关系进来混日子的实习生。因为,医院门口了,可是谁都不敢上来处理,都等着和尚把怨灵超度了,才肯上前来一脸不情愿地把尸体弄走。
换句话说,他们没有丝毫勇气去维护“世俗科学的有效性”,连文艺复兴时代的人都不如。
和尚劝我说,毕竟是一同修行的居士,如果我不介意的话,一同为其超度是极好的,有助于增加修行。我想了想,答应了,因为我觉得这娘们虽然没素质,但他老公脑子里的意识形态实在可恶,所以她也着实可怜。
科大里的几个实习生好像是不肖子孙给爹妈端屎尿一样,医院里走,和尚念着祷词,我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,知道走进散发着冷气和阴森的停尸房里。
“两位施主可以离开了,剩下的交给贫僧即可。”和尚双手合十对两个实习生说。大概是因为怕鬼,两个实习生也双手合十,对和尚鞠个躬,逃难似地跑开了。
正当我在纠结自己是不是此刻该回避,和尚转身,一脸让人毛骨悚然地超脱自在:
“世尊我佛讲求‘随缘说法’,于此时讨论‘不净观’,正是此意。”
“啊……啊?”
不知为何,我有点儿害怕了。
“恶鬼。”和尚好似自说自话般地给我讲解这个概念,“贫僧前世实乃为一恶鬼,有幸问得地藏王菩萨说法,略问佛道,今世忝列于人间。”
说着,和尚伸手扯下盖着尸体的塑料布,那娘们被砸得变形的脸录了出来,看着脑浆流到尸体下面的铁板上,我胃里一阵翻腾——即便如此,我绝对不能吐,否则就犯了叶公好龙之辱。
“居士有所不知,”和尚边说,便用手抚摸着那女人已经冰冷的躯体,“贫僧出家前为量子工程实验室中一研究员,虽然愚钝,但也有稍许成果。十年前左右吧?贫僧分析了宇宙中几颗脉冲星的数据,得出了让实验室不甚愉快的结论。当时,贫僧的顶头上司不愿意让我把研究成果发在学界期刊上。大概居士不懂业内的术语,贫僧也就不枉费口舌解释了,简单地讲,我的发现,会对现存社会秩序造成极大的危害。”
哦,是认识到人类其实为土豆人所奴役么?我不懂科学,只能想到这些,同时再次感觉到一阵难以抗拒的尿意。
“如今再想想,所谓‘相由心生’,大概贫僧前世为一恶鬼,盖习气未除、嗔恚尚盛之故,才会得出这样的研究结论。一怒之下,便愤而出家——现在很多高级知识分子也会出家,贫僧觉得大概是一样的缘由,只是因为一时意气,看不惯人间庸尘,便要和众生断了因缘。贫僧不认为,在尘世间遭遇不测便出家图求清净是学佛正因……啊,这也是闲话,不过是贫僧一番无谓牢骚罢了……”
我并不在乎和尚干嘛出家,只是他突然做出了让人害怕的举动,我不禁开始一步步地往后退。
“再回到‘不净观’的事情上来吧,这位居士你有恋尸癖么(看着和尚一点点地解开尸体身上的衣服,手指按在塌陷的皮肤上,我吓得连忙摇头。),哦,罪过罪过,我不该问的。但贫僧的确是有的,大概这也是前世身为恶鬼而留下的习气吧?居士说过自己是编辑,所以对文学一定是很了解吧?近现代文学里,经常会讨论‘美’和‘死亡’之间的关系。在贫僧看来,这正是我们身处于‘末法时代’的证据。如今世界,真理衰退,众生苟活于谬误之中(有人说是欲望,但是贫僧看来,欲望本身也已经是由于信息噪音而萌生出来的一种谬误而已。),因此,对美、对善、对真理的渴求,只能在对现存世界的破坏中寻求——法国著名诗人波德莱尔曾赋《腐蚀》,他在尸体里找到了高尚的美,这就意味着,若要获得美,朽败和死亡乃是基础。我佛观不净而得无上妙法,得大喜乐;我辈观不净得无上妙法,亦得大喜乐而耽溺于喜乐,知法而着于法,故依然凡夫,终不能断轮回也……”
不行了,我听不下去了,倒不是说和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相反的,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,和死了的这娘们儿一样,我也很想拉他来我们网站上写文章——只是,只是!只是和尚整个人已经趴在尸体上,如饥似渴地感受着这份令人作呕的“真知”了。
“贫僧实乃恶鬼,今世忝列为人,来世需做畜生,无敢僭图妄尊……”
和尚说的这些,和平时上课时的口吻没什么两样,而这就是把我吓尿的原因。我转身要跑,结果被自己脚边的尿滑倒,狼狈地在地上抓了几下,撞开太平间的大铁门,逃命似得跑掉了。
正所谓:
双手劈开生死路,一刀两断是非根。
15
医院工作人员的时候,两条腿上都是凉凉的一大片,我感冒了,闻不到自己此时是不是浑身骚味。然而放尿后那股如释重负的通透感,使我心中多余的情感顿时烟消云散。
然而我的脑袋还是短路了很长时间,跟工作人员讲了半天,他们也没听懂我说得是什么意思(这件事情的确怪我,因为我跟人家比比划划讲了半天什么“恶鬼吃人啦”一类的东西。)。而当我把他们领到太平间,面对着沾满血迹空荡荡的床板时,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了,只想回家好好喝点酒、吃两口辣椒。
医院里的人是不是把我当成疯子,我也无所谓了,医院我也不想再来。
之后便是周末,我也不想去学佛了,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浑浑噩噩地醉了两天,网站上的内容也懒得更新,惹得主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。最后一个电话,我接了,接着酒劲儿骂道:
“我累了!这个月工资不要了!都他妈喂狗!还他妈让我写美食,朋克难道就没有尊严了么?我告诉你,我现在学会炒面了,一直在等待着机会施展我的才华,下周我就去公司门口卖炒面去!”
主编那边沉默了半天,也不知道他也喝多了还是怎么的,说:
“好好好,你快来,我还想烤串儿呢!妈的就现在!”
于是我一步三晃地跑到公司,发现主编果然在,我们两个人眼对眼看了半天。主编问我你炉子呢,我说没有。主编骂我,说你没有生产资料还想当资产阶级?是梦里啊!
没办法,我们两个便摇摇晃晃地去吃烤串了。
撸腰子的时候,主编问我学佛学得怎么样了,我说我不想去学了。主编问我为什么,我一边吃腰子一边想,如果我告诉他,上课的和尚是个恋尸的变态,主编肯定会认为我嗑药了,搞不好真会把我给辞了。于是我跟他说,我不认为学佛能治好我的病,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,可能是那个医生没水平的缘故,换个疗法也许马上就能好。
“那就这么办吧……”主编说完,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北京中科白殿疯眞棒北京学生治疗白癜风多少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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